文三

你說你是愛我的⋯

你說你是愛我的。

閲夫自言自語的在三坪大廚房內踱來踱去。

你說你是愛我的！

閲夫大力的打開廚房對外的窗戶放聲怒吼，街口下的路人驚訝的抬頭看，面對面窗曬衣服的媽媽也停下了動作，瞇眼的看著閲夫。

閲夫不說話了。

看著窄小巷子上方不陰不晴的天空，閲夫突然理解了什麼。

「或許，你根本沒愛過我嗎？」

認知到這點的閱夫全身癱軟，彷彿重力就是他唯一接受的力，朝下。

他不能接受，也不該接受。

但他無力抵抗。

真要理解，閱夫一開始就搞錯了吧。

閱夫躺在窄小的廚房地板，看著廚房的燈。

漸漸焦黑的85瓦白熾燈泡，忽明忽暗的閃爍著，從他進入這個12坪大附廚房的套房開始，就存在的白熾燈泡。

總也該有一個結束。

閱夫閉上眼睛，直到熱水壺燒熱後的鳴叫打斷了他。

他才想起自己為了泡杯咖啡，才走進了廚房。

閱夫起身關閉了瓦斯，磨了兩杯份的咖啡，拿出兩只咖啡杯。

泡了一杯的份，一口飲下。

兩倍的苦澀，從口腔進入鼻腔，最後湧上了眼眶。

閱夫又再次倒下，綣起了身體，不住的顫抖，咖啡的苦楚讓閱夫難以控制的嚎啕，過量的咖啡，是如此難以下嚥。

苦勁過後，閱夫感受著地板的冰涼。

重力輕壓下沉，才感覺的溫熱的身體真真切切的冷了下來。

閱夫將用過的咖啡洗乾淨，放回他該有的位置。

將燈泡拆下，拎著未使用的咖啡杯出門了。

閱夫出門後，房間陷入了寧靜，剛剛還光暗不明的天空轉為明朗，太陽以難見的角度斜射至閱夫的廚房。

窗外則是細碎的聲音混雜，鳥叫聲、鄰居叫罵小孩的聲音和陶瓷品碎裂的聲音。

此起，又彼落。

閱夫回到了房間，為廚房燈泡換上一顆7W的LED燈泡。

泡上一杯咖啡，加入5匙的糖。

閱夫，並不喜歡黑咖啡。